经过王贵妃的曝扬,舆论沸腾。
祖劭被迫采取严厉态度,降旨封闭清修院;以宰相蘧胜、大理寺卿程景俨、虢国公主驸马柳朝宗为主理官,对丽麂等涉案者进行审查;并责令南商逮捕、引渡冯贵嫔及其仆从。
丽麂自然推不知情。
冯贵嫔亦应下全部罪过,虽经酷刑,依然否认丽麂是合谋。
最终,冯氏祖侄以主谋被判绞刑。丽麂因失察降为婕妤,闭院夺俸一年;近侍女官全部黜落,远放西京。
这样的结果,比丽麂事先预想的要严重一些,因而甚恼祖劭。
不过,祖劭似乎更介意王贵妃“公开家丑”,虽无明面的降罪,从此却开始疏远她。
朝野中,大有人将此案看作本朝的“建成鸩毒世民案”,是建成真的投毒,抑或世民诬指,真情难辨。毕竟,邕王还活得好好的,是否绝育,需要更多时间检验。
不久,又发生了亶王劫狱的小插曲。
幽系西苑舂室做苦役、等待秋决的冯素舸,被亶王劫走,窝藏于其和明院,拒不交出。亶王还聘请讼师写呈牍,以冯氏年幼懵懂时,为祖姑胁迫,不能自主,且自身亦受其害为名,为她上诉申冤。
但冯氏毕竟有知情不举之过,祖劭仅免去她的死罪,罚为宫奴,于亶王和明院执役。
宽赦令的副本,祖劭拿去给丽麂看:“瞧,我怎样待你的儿子。”
丽麂面无表情。
祖劭不得不和缓语气,“阿麂,放过我的儿子们,不要再令我为难,好不好?我是舍不得你,可也是人家阿耶。”
丽麂扭身避开他,固执道:“我什么也没做。”
“你——”祖劭的火气腾地冒起来,“事到如今,对我一句实话也无!枉我费尽心思袒护。”
丽麂笑起来,“哦,原来陛下为我而枉法了。这怎么使得呢?您若觉得我该死,还是依律治罪吧。”
祖劭拂袖,悻悻出。中庭冷风骤然拂来,令他头脑一肃,不禁止步沉思。怎样才能既保全她,又不屈待己子呢?或许只有暂以阿勊为储,事到临头再做转圜为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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