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晓得了,你先退下罢。”祝鸠卧在榻上,隔着垂着的青纱,片刻才回了一句。
那婢子诺诺应了声,退下了。婢子是阿姊遣来的,正是唤她过去量尺寸做秋衫。
如此浑浑噩噩活着,一时不察,竟就要到秋日了。但面前暑气的热情还未有半分消减的迹象。
如何才算秋日?是跨进九月的门槛就算入秋了,还是要等到秋风卷下旧叶,才算它真正来了。
哪个才是评判的标准?夏与秋真有清晰的界限吗?
假如人们又有一套说法,将有过肌肤之亲的就算作夫妻,那么她同迟叙意,该是新婚燕尔、情意正浓。
不过,她方才忘了,这样的标准只归体面人用,妓女是不相干的。华洵妙才用得,而是她用不得的。
祝鸠觉得这很好笑,不自觉弯了嘴角。
从一场昏黑烂熟的梦中醒过来,一切都恢复如常了。她身上寝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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